經濟學界有個經典觀點：諾貝爾獎得主米爾頓·弗里德曼說通脹就是貨幣現象，有的學者更激進，乾脆說所有經濟現象都是貨幣現象。

但這套理論這些年被打臉得不行。西方央行整了十來年接近零利率，結果貨幣政策的效果一年不如一年，經濟增長還是那麼疲軟。這讓不少人開始反思：真的是貨幣現象嗎？

所以現在有個新的說法浮出水面——一切現代經濟現象，歸根結底都是財政現象。為什麼？因為當代的錢，全是以財政為支撐的主權信用貨幣，不再是商品。

你看《赤字迷思》、現代貨幣理論（MMT），還有國內財科所前所長劉尚希去年出的《貨幣之母與風險之錨》，這些著作都不約而同地強調了同一個核心：現代貨幣的本質是信用，不是商品。

這個轉變是怎麼發生的？往回看，中國古代的貝殼幣、刀幣，歐洲的金本位幣、銀本位幣，貨幣首先是商品，商品屬性排在第一位。那時候的錢能實際用、能製造工具、能保存。

到了錢莊出現、現代銀行建立的年代，貨幣逐步獲得了信用屬性，這才慢慢轉變。演到今天，紙幣還能燒火取暖算是最後一絲絲商品屬性，但數字貨幣存在帳戶裡？那就徹底淪為純信用工具了。

數字貨幣真正的唯一功能是什麼？交稅。

咱們手裡的所有主權貨幣，撇開它能拿來買東西、存著保值這些衍生用途，最根本的價值就一個：向發行貨幣的國家政府納稅。這是它能存在的終極理由。就像魯賓遜孤島的例子——沒有政府的地方，黃金頂多是生產工具，紙幣就是燃料，都成不了真正的貨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