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防AI與企業AI：為何這兩隻股票在2025年出現劇烈分歧

人工智慧領域持續吸引投資者資金，但並非每個玩家都同步前行。BigBear.ai (BBAI) 和 C3.ai (AI) 代表著更廣泛AI生態系統中的兩條不同路徑——一條乘著政府國防支出的浪潮，另一條則在進行營運重整。理解它們截然不同的發展軌跡，有助於揭示機會與風險的交集。

動能策略：BigBear.ai的政府利多

BigBear.ai 成為今年以來的亮眼表現者，股價上漲48.5%，投資者押注其與美國國家安全優先事項的契合。推動因素明確：立法的「One Big Beautiful Bill」(OB3)，已撥款$170 十億美元用於國土安全，另有$150 十億美元專款給國防部，專注於AI驅動的能力建設。

該公司最新的財務快照展現出細膩的故事。儘管2025年第二季營收較去年同期下降18%，至3250萬美元——反映陸軍合約處理的暫時性中斷——BigBear.ai 同時以3.908億美元的現金鞏固財務狀況。這筆戰備金為併購與擴充產能提供了重要的策略彈性。

特別令人振奮的是在國防應用中展現的產品市場契合度。公司自主運營平台ConductorOS和海軍製造用的Shipyard AI，都是任務關鍵部署的具體範例。除了國防承包商外，BigBear.ai的生物識別驗證解決方案已在25+個機場實現運營規模，使公司成為AI驅動邊境安全基礎設施的領導者。

CEO Kevin McAleenan 引導市場預期2025年營收在1.25億美元至$140 百萬美元之間，並有$380 百萬美元的專案管道支撐。共識預估2025年每股虧損1.10美元，2026年隨著OB3資金流入與新合約的擴展，改善至每股32美分。盈利之路仍然陡峭——第二季顯示淨虧損2.286億美元（含非現金費用），調整後EBITDA為負85萬美元——但結構性成長動能逐漸明朗。

以未來12個月預測市銷率17.89倍交易，BigBear.ai的估值偏高，但考量其直接受惠於即將到來的政府支出週期與國際擴展（近期在阿聯酋和巴拿馬的合作夥伴關係）所帶來的前景，這一溢價似乎合理。

重整現實：C3.ai的執行挑戰

C3.ai則展現相反的故事。以較為謹慎的7.63倍市銷率交易，儘管擁有較大的營收基礎（2026財年第一季營收為7,030萬美元）和更深的企業合作關係，其股價今年仍下跌49%。

創始人Tom Siebel在最新財報不及預期後毫不客氣：結果是「完全不可接受的」。問題不在市場需求，而在內部執行——全球銷售與服務的重組造成關鍵客戶接觸點的混亂，而Siebel因健康原因缺席銷售團隊，導致領導空缺。

然而，基本面仍蘊藏復甦的種子。訂閱收入已佔總收入的86%，顯示經常性收入的穩定性。該季簽訂了46份新合約，包括與企業巨頭Nucor、Koch、HII以及美國陸軍的28個初始部署。新推出的C3 AI戰略整合者計畫，允許合作夥伴在其Agentic AI平台上構建並商業化應用，或許能透過渠道合作開啟新收入來源。

技術組合也展現出真實進展。C3.ai的生成式AI套件已帶來可衡量的投資回報：採購合約處理時間縮短85%，企業用戶生產力提升20%。公司持有7.119億美元現金，足以吸收重整成本並再投資於產品開發。

但逆風是真實存在的。由於早期部署成本高企，毛利率從65%壓縮至52%。營收較去年同期下滑19%，管理層也撤回全年指引，只提供狹窄的第二季預測（7,200萬美元）。分析師情緒轉趨悲觀；2026財年的每股盈餘預估由60天前的76美分擴大至虧損1.33美元，顯示營運不確定性加深。

市場定位：政策驅動與技術驅動

這兩家公司的根本差異反映了它們的策略定位。BigBear.ai屬於政策驅動型——其成長取決於OB3撥款的進度與政府對整合國防AI解決方案的需求。這既帶來機會，也伴隨集中風險；若支出放緩或採購時間延長，動能可能逆轉。

相較之下，C3.ai則是技術驅動的轉型。其可服務的市場涵蓋多個產業與地區。復甦取決於執行力：新領導團隊是否能穩定銷售運作、規模擴張是否帶來毛利率提升，以及企業部署是否轉化為長期訂閱收入。

短期轉折點

兩家公司皆為Zacks Rank #3 (持有)，但短期環境較有利於BigBear.ai。OB3資金可見性、充裕的現金儲備與成熟的國防應用，創造多個短期催化劑。17.89倍的市銷率雖高，但反映了這種明確性。

C3.ai則是較高風險、潛在高回報的投資選擇。其企業關係與AI產品深度是長期的防禦性資產。然而，短期內的路徑仍需實現毛利率穩定與營收成長——這可能需要2到3個季度才能令人信服。

對於尋求較低短期不確定性、希望接觸AI基礎建設的投資者來說，BigBear.ai的政府定制定位具有戰術吸引力；而對於相信企業AI採用週期並擁有較長投資期限的投資者，C3.ai的低估值與重整故事可能在執行改善後展現非對稱的上行潛力。最終，選擇取決於風險承受度與投資時間框架。